夏日山间

“几乎此地所有动植物与矿石的碎片都黏在他的长裤上,虽然他不是博物学家,却收集了每样东西的残缺样本,使得他比自己所知的还要富有。”——约翰缪尔《夏日走过山间》

1998年天下文化初版的《夏日走过山间》在封面上特别注明:美国‘国家公园之父’约翰缪尔的盛夏日记,可那书房读完这本书之后觉得“徒步旅行家”这个称呼比较适合这本书里的约翰缪尔。

《My First Summer in the Sierra 》在1911年出版,写的是他1869年整个夏季在加州东部内华达山山区担任牧羊人时的日记,从日记第一天开始,我就羡慕着他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在山里行走三个月,有得吃有得住,有时候带着羊群走山,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山,走山是他工作也是他的旅行,多好呀!如果我们这里也有牧羊人这样的工作那多好。连他自己也承认,这实在是太好的机会了,他在6月23日写道,“这浩瀚宁静、无垠无涯的山居岁月,令人既想工作又想休息”。

阅读的时候,我看着他对地方和景观的深入描述,在脑子里就想象出那地方的样子,那些连绵的山峦、那道宏伟的瀑布、那片壮观的旋叶松林、那个高大的铁杉树、那些害怕过河的羊群、那只懂得牧羊的卡洛、那些夜间来抓羊的黑熊、那片披上霜的草地……这些东西,不必再翻书我也记着,仿佛我和约翰缪尔一同过了一个夏天。说真的,我在翻到最后一章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九月”,我竟然读完了一个人整整三个月的日记,而且一点也不闷。

看到他描写路上遇见的牧羊人,带着一身的“样本”,我心里直叫——这才叫作旅人;看他写自己明知道很危险,还是要站到峭壁边去看瀑布,明知道往峡谷下看,景观很吓人,可是还是想要看,我想起自己也是这样;看到他写,刚坐下来要安顿一下,突然抬头看见明亮的漫天星斗,我心里就“哇”了一声,好想一个人去旅行。

总得来说,对于一些想阅读旅游文学的人来说,这本书的文学可能不容易懂,因为写了很多关于生物的描述;而对于那些想要了解夏日山间的人来说,它可能太过文学,他们没耐心读。不过,对我是来说它味道恰好。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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