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人生的自嘲自弄

“朋友吵闹不是最难受,没有原因下渐渐疏远才让人不知所措。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会假设不少东西,假设人人都对不起自己,假设你有权包装人家的隐私来出售,假设LF就是低脂(low fat),假设自慰一定是想着他人,然后我们就跟着这个假设走下去,去做一个决定,去不做一个决定,气一个人,一句吞回肚子里的道歉,或一个永远不会发出去的表情符号。”

彭浩翔的《恭喜八婆》是2019年的贺岁片,在今年的春节开工才打开电脑看。这位导演的电影我几乎都看了一遍,典型的香港电影,多部当中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志明与春矫》系列,低俗得来又有共鸣,常常一句无心对白就像自己心中的那段话,被深深打动。

就像这部一样,故事荒谬,说的是一班原来非常要好后来却因诸多误会而渐行渐远的好友,有一天,为了帮其中一位解决困扰,这班很久没联络的群组成员再度聚首。他们首要任务就是要在半天内,找来一瓶“母奶”。过程非常短,故事很无厘头,却暗藏了很多人生小道理,甚至教会我们,爱是什么。

其实任何爱都一样,爱情也好,亲情友情也罢,我们都曾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生气、闹脾气然后不理对方,看上去不成熟的行为追本溯源都是因为太爱对方了,若非太爱又何必去在意?如果不爱又为何要在走远后心心念念着对方呢?

片尾的独白更是说得贴心,几乎把整部电影要告诉你们的都浓缩在短短的一分钟半里。

“我们可以轻松的说一句‘我爱你’,但是怎样也说不出一句‘你在气我什么呢?’。看一件事情,有不同的角度,我们也听过网上那一段,一个女人不停骂一个男人的电话录音,‘真是恭喜你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觉,有人听出了妒忌,有人听出了愤怒,但是我听到的,是爱。因为生一个人的气,其实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爱,在这个年代,还懂得爱人,那……我真是恭喜你了。”

很多误会都是出自于自己,在还没确定之前,就先下定论。觉得另一半出轨,好友背叛自己,她处处针对我……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点,也就听不进任何的解释,甚至不愿意去问个明白,就让这小小误会无限扩大,直至不再联络对方,不再联系为止。说到底,这些行为都是太爱、太在乎了。越爱越在乎反而更生气、更难过、更无法也不愿意先低头。但假设彼此之间有谁先问出口那句“你在气我什么呢?”,这段关系也就不会说没就没了。

电影的片尾曲《最佳损友》也来得刚刚好︰“问我有没有,确实也没有一直躲避的借口,非什么大仇,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这部电影是庸俗,但的确有好几处打动了我。朋友我当你一秒朋友,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七桃人生》图/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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