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的東野圭吾

說起當代日本推理小說家,大概沒有人會不提起東野圭吾,就算沒讀過他小說的人,也從那些由他小說改編的電影和電視劇聽過他大名。大師自1983年撰寫第一部作品至今已39年,到2021年為止出版了98部作品,其中膾炙人口的作品很多。

《大概是最後的招呼》是大師第61部作品出版於2007年,不過這並不是推理小說,而是一本半自傳加散文的作品。那書房十多年來一直閱讀他作品,以前有想象過,大師可能是個不愛說話,心思重重,煙不離手,脾氣古怪的藝術家,今日一讀他散文感覺好像看到了東野圭吾的另一面,而這一面與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以他今日的地位與名氣,許多演員應該都會想演出由他小說改編的作品。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並不是靠一部作品一炮而紅得來的,他有過一段漫長默默耕耘的日子。上網搜索關於他的資料,你就會發現,他在1985年憑《放學後》獲獎後,下一項資料是1999年的《秘密》,這中間的14年是空白的,而這空白寫在他這本半自傳裡。十多年來他一直寫,一直出書,但是讀者的反應並不怎麼樣,他連續10年落獎,但是他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一直不停寫。叫我欣賞的不是他這一份堅持和努力,而是他在一直得不到肯定,一直獲提名落獎之中,卻還能自我調侃說自己是日本有史以來第一個十連敗的作家。他不埋怨自己沒運氣,他只是覺得慚愧,讓H編輯每一年都和他一起失望。推理大師之所以為大師,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看到了一個勇氣可嘉,沒有架子的大師。

《大概》裡有一章,列出他的每一部作品,還有每一部作品的靈感或創作想法。耐心地讀完每一項,就會讀得出,他不敷衍。即便是我不欣賞的那幾部作品,背後都有他創作的初衷和原因。他說,現在越來越少人會出錢買書,他要對得起那些願意花錢買書的人,讓他們能夠得到娛樂。我看到了一個敬業的東野大師。

《大概》裡還有一篇文章是讓我印象深刻的,大師談《歌劇魅影》,談‘臉’和‘面具’。他寫到:“人們懂得如何根據情況選擇不同的“臉”,這比戴面具更糟糕,我們無法從面具讀取任何信息,而“臉”卻經常讓我們得到錯誤的解讀。劇中唯一以真心示人的就是魅影,因為他,沒有騙人的“臉”。”於是,我讀到一個懂得人心的大師。

他喜歡用詭計謎團來玩弄讀者的心,他喜歡怪獸與假面超人,看到奧托曼拍攝現場他想小學生去野餐那樣興奮;看見大明星他會變成小粉絲,偷偷看明星的臉。於是,我看見一個平凡而可愛的大師。

那書房@東寫西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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