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麼東東
“爬山与下山，不见有人能一直保持抬头挺胸的模样。” ——江秀真《峰雪旅人——俯瞰生命之山》
江秀真是台湾女性登山家，1995年，年仅25岁的她，凭藉努力、体力和机会登上了圣母峰。网络资料和书上简介都说明她的登山壮举和资历，然而这些根本吸引不到我，那些什么世界第一对我来说只是浮名，我继续翻开她书的原因，是因为第一章中她写到，她在攀登圣母峰的过程中感到绝望时，念起《心经》来。
不知为何，她的文字总使我想起台湾吴金树老师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台湾人世界观太小”。在江秀真所书写的故事中，我“看见”很典型的台湾女生的思维、想法，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说不上来，也不想多谈。我无意冒犯，也没有贬意，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他们独有的当地文化与气质，我读美国人写的登山书时，也能从他们的想法和与队友的相处上，看到很美国人的一面。只是这样而已。
江秀珍一开始就说了，她文笔不好。嗯，是的，我想她不是一个擅长用书写来表达自己和说故事的人。登山是那么艰难的事情，登一座山的挑战和经历多得足够写成一本书，然而《峰雪旅人》收集了江秀珍登十座世界高山的经历，对我而言，《峰雪旅人》不是登山书籍，而是普通的旅游书，里头没有很多登山的细节，和生命深度的描述，适合轻口味者，偶尔出现一些比较深度的话，还是值得读者们思考的。写到这里，我开始觉得我像John Krakauer在评价高铭一样，也许更好的说法是，这本书不太合我口味。不过，就如我说的，书本里头还是有一些很棒的话，值得记下，以后用来勉励自己和别人。
看这本书的时候，伙伴发来一张山的照片，原来在我爬文字山的时候，她去爬真正的山，她说，伤感情绪冒出，她突然觉得自己前进不了。当时我想起书里的这句话——“爬山与下山，不见有人能一直保持抬头挺胸的模样”，确实呀，就算是艾德蒙·希拉里，也有登不上山的时候，就算是世界级跑手也有状态不好的比赛经验，就算是雨果也不是天天都能写作，就算是李安也不是每一部作品都是杰作，我们不能要求自己一直保持很好的表现，一直处在巅峰。
江秀真也有放弃攻顶时候，放弃后她深思，努力攀上巅峰的同时，是否也要学习如何从巅峰全身而退。如果你也登过顶，也许你能明白，放弃目标，接受自己失败这真的不容易。因为人有求好、求荣誉的心，要克服心里这欲望也比登圣母峰还难，它需要很大的觉察力和定力。我想这是为什么，江秀真那些“世界第一”、“世界之最”这类的荣誉对我而言不太重要的原因。江秀真的放弃，我反而觉得干得漂亮。
我想，如果山真的会思考，她最想看到的应该是单纯享受登山的心。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