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飞鱼就没有他们

“最美的颜色是黑色。黑就像汪洋大海中最深层的地方,隐藏自然界的奥秘。黑是世界上最公平的颜色。没有黑夜,世界就变得极为单调乏味。”
——夏曼蓝波安《黑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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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夏曼蓝波安这本书,尤其是第一章,尤其是出海捕鱼的那一部分,《黑色的翅膀》分为四章,每一章的故事主角和叙事面向都不同,第一章是从老讨海人的角度说讨海的故事。老人最后一次讨海,一心盼望满船而归,让他讨海人的生涯有个光荣的结束。

随着夏曼蓝波安的文字漂流、担心,直到老人说(事实上是夏曼蓝波安说)他听到背后的巨响,咻……砂……劈叭……勇士的灵魂被惊醒,脉搏加速跳动,一群又一群的鱼儿煞是狂风暴雨似地无情肆虐整个海面,像千万乱箭横扫入船。我心不住跳跃起来,那就是“黑色的翅膀”——洄游的飞鱼。由于兰屿岛特殊的地理位置,每年黑潮带来了飞鱼,飞鱼带来了鬼刀鱼,达悟人真正想捕到的不是飞鱼,而是后头的猎捕者鬼刀鱼,所以他们常说,没有飞鱼就没有达悟人。

第二章,作者带我从孩子的眼光来看捕鱼这件事,对孩子们来说讨海是很了不起的事,天亮时父亲从海上回来,家里就有丰盛的一餐,还有,故事,他们听着故事想像海上的惊险和刺激,希望自己未来也能成为厉害的海上猎人,与大鱼交手能百战百胜,成为岛民话题,对达悟孩子来说,讨海比上学重要,即便有了汉名,心还没被汉化。只是他们接触汉人老师后,不免对大城市有了好奇心。究竟四个孩子将来会否按儿时愿望那样,承传达悟人文化,筏独木舟出海面对无边际的孤单和未知会否出现的大鱼?去了城市,他们还回不回来?

二十年后,第一次出海的夏曼阿诺本心里紧张得很,处女航对达悟人而言意义很大,那不仅是面子问题,还关系到他未来在海上的命运。当叔叔说阿诺本有父亲的英姿时,他觉得自己终于在海上被认识,被肯定了,虽然是短短几句话,但对他而言,意义非常深远。毕竟,长辈们称赞晚辈的基调是建筑在人与大海、大鱼、大自然环境中展现求生的高昂斗志的水平上。他终于成为讨海人。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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