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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只需簡單的文字表達

《綁“焦瓦”的學童》作者楊佩珊。

“寫作不需要用難的文字,只需要用簡單的文字去表達。”《綁“焦瓦”的學童》作者楊佩珊是這麼說的。

《綁“焦瓦”的學童》以精闢的題材,精簡的文字配搭繪圖,描述鄉區孩子成長的過程,讓讀者能夠直接讀懂故事內容,並留下深刻印象,故事的內容非常勵志。
這繪本也成功的衝出海外,入圍2022年國際兒童讀物聯盟(IBBY)翻譯組獎項。
《綁“焦瓦”的學童》是以華,國雙語圖文並茂,記錄著50年代北砂偏遠鄉區—峇里奧孩子真實生活寫照的本土繪本。
這本繪本反映了鄉區孩子從小就開始學習成長,獨立的生活,一些還得擔起家庭責任,這也讓他們比城市孩子更顯早熟,穩重,獨立。
孩子們在鄉區的生活雖然沒有城市孩子般多姿多采,優渥,富足,無憂無慮,充滿童趣的生活,但他們在大自然懷抱中無拘無束的嬉鬧,在涼快的河水中暢遊。
因為上學的路途遙遠,每個孩子六年小學生涯徒步的行程可達10萬公里,他們都非常珍惜學習的機會,如今他們許多都已學有所成,成為各領域專才。
楊佩珊表示對得獎感到很高興,也很意外,因為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參加比賽。這是她寫的第二本書,由阿米(梁玉美)繪圖,以繪本形式出版,如今在網絡上熱賣中。
她說,《綁“焦瓦”的學童》的故事是來自聖經班一位朋友的經歷。
她指出,其實原住民的孩子與城市的孩子是一樣的,只是生活環境不一樣。原住民孩子有他們的智商,也更獨立,他們在森林裡的生活樂趣也很多。
她的第一本書《汨汨鄉情》,在2018年由文橋傳播中心有限公司出版和/發行,是一部充滿情味的砂拉越斷代史篇。
楊佩珊是一名退休老師,曾在國小,華小任教。也是出版社,報館的特約,曾參加過寫作班,2015年開始寫稿。
她自小時候開始就喜歡看書,在媽媽默默的支持下,看了很多的書。就讀小學3年級時,所撰寫的第一篇作文被老師幫忙投稿到報章上刊登。
非常感恩,覺得很幸運自己有一位很好的媽媽。為什麼這樣說呢?“念5年級時,有一次媽媽扛了兩籃重達80斤的黃梨,只賣了6令吉40仙,當時隔壁就是書店,徐志摩的一本書賣5令吉,我跟媽媽說要買書,媽媽直接就買了給我。我在60歲時才發現,媽媽辛苦扛了兩籃黃梨的錢才賣6令吉40仙,母女倆的車費2令吉,我買一本書就幾乎把賣兩籃黃梨的錢給花完了,而媽媽什麼都沒有說。”這讓她感觸很深,也難以忘懷。
她表示很幸運小時候在馬魯帝僑南小學讀書時,學校非常注重閱讀,每班級都有購買讀物,還互相交換閱讀,再加上母親定期購買學生周報,雜誌,所以讓她有機會看了很多的書。
一直讓她很感恩的是,當時家裡雖然貧窮,但媽媽還是會買書給她。
楊珊佩感謝中學老師謝名平,是一位很好的語文老師,非常細心,認真教學,修改學生作業,以及對她在寫作方面影響很多的民丹莪拉讓師訓學院教導語文、文學、教學法的Jokin Ulok教授,小學時的林寶榮老師,他是第一位幫她把作文投稿的人,和文橋傳播中心的兩位老師黃子(福溪)與黎美容的教導與鼓勵。
她也感謝上帝給她寫的恩賜,讓她能夠用文字表達自己對天地萬物的感受,與他人分享。“也謝謝讀了我的文字,告訴我他們的感想的讀者”。

楊佩珊(左1)及學員與寫作班老師(左4,5)合影。

楊佩珊感言:

砂拉越有多少民族,您知道嗎?
寫書,從來不在我的期待中。所以,雖然出書了,始終不敢妄稱自己是作家。
寫,是因為有話要說。小學與中學時期,我是個安靜的小孩;有話都不敢說,就偷偷把它寫下來。看見美麗的風景、事物想說,沒得說,知道某個有趣的故事就寫下來。作文課寫的是指定的題目,許多時候不合乎我的胃口。所以偷偷的寫自己喜歡的事與物,並且不敢給老師同學知道自己有投稿。
所以至今還是不敢稱自己是作家,只敢說自己是喜歡寫的人,喜歡寫真實的,感動我自己的事與物。
出書,真是意外。《綁焦瓦的學童》的出版對我來說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首先是一次談話中,作家晨硯女士聽我說到砂拉越有很多種族(大大小小的種族共有40個族群),而且大家都能和諧共處。她很驚訝,原來砂拉越有這麼多的種族。這也是大部分西馬的同胞不知道的事。
我告訴她,我有很多原住民朋友與同學,他們都很好。不過他們念書時,很多都是要長途跋涉,非常辛苦,不是住在城市與農村裡的人所能理解的。說著說著,我就提起加拉必族小學生上學的趣事,那是我八十年代查經班組長的故事。
她就說:“很新鮮啊,把它寫出來。”
“是嗎?對我來說,不值得寫,很多原住民都是這麼上學的。”
“對西馬人來說,卻是聞所未聞。寫吧。”
寫後發表在小活力版。過了大半年,文橋的編輯打電話給我說要出繪本,而且是雙語版。這真是意外的驚喜。
畫家阿米沒見過加拉必人,而且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加拉必人,就跟我要一些資料。
她也不知加拉畢人與雨林里的植物長什麼樣子,恐怕畫出來失真。我本身去過巴里奧,也走過巴里奧的森林,吃過他們的食物,也爬過巴里奧的禱告山,參加過加拉畢人的晨禱與晚禱,也見過他們在客廳中間的灶烹煮與取暖。但畫家聽我口述,還真的不如一見。因為單憑老照片,還真不容易畫出加拉畢人的樣子、婆羅洲雨林里的植物樣子和野菜的樣子。
阿米決定親自到巴里奧一訪,親自走進森林,訪問那間已經消失的小學的遺址。她的專業,使得這本繪本非常傳神,真實。
我的加拉畢朋友費麗達一見這本繪本就買了。她說:“這也是我的童年經歷。我要用它來說我童年的故事,給孫兒女們聽”。
費麗達已經是個祖母,她雖不是故事中的一員,卻有着同樣的上學經歷。對她來說,這個繪本帶給她童年的回憶,也是她可以向孫兒女們講述的親身故事。尤其繪本的圖畫讓她講故事給孫兒女們聽時,讓他們猶如目睹現場。
另一個倫巴旺朋友麥克也買了。他也說:“雖然不同種族,這也是我們的故事。希望您也能寫一些我們民族的故事。”
楊玲玲傳道與張克娜說她們要用這個繪本到學校去講故事。
一個德國朋友說:“為什麼沒有英文版?我希望直接讀,而不是由他人翻譯。外國人也會喜愛這個故事。”
所以非常感謝阿米的專業,沒有她精彩的繪圖,單憑文字,讀者未必明白小孩們要過河竟然要踩在用單支竹子紮成的獨木橋上;小孩在森林裡吃的野菜長什麼模樣。有句話說“一圖勝千言。”阿米的繪圖,使得讀者如身歷現場。
也非常感謝翻譯的廖翠萍老師。她的翻譯讓不會中文的原住民朋友可以讀到關於他們的故事。也讓他們驚喜有人關心他們,與他們的故事。
這些長途跋涉,歷盡艱辛上學的孩子,後來都成為國家的棟樑。那位偷偷拿走同伴們遮羞布,調皮的羅伯加朗長大後成為留學英國的農業專家,如今已經退休。
今天許許多多少年人生活舒適,反而不願意求學,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心疼。相比之下,童年上學經歷艱辛的原住民學童,艱辛反而是變相的祝福。生活在溫室的植物,開不出花,結不出果實;經歷風雨的野生植物反而開出奇葩。
上星期,我在美里的新聯超市購物。遇見一位原住民員工,她幫我提東西。我用華語向她說謝謝。她用馬來話回答我說:“我聽不懂。我不是華族,我是普南族。”
我就說:“哦,那您在哪裡上學的?”
她說:“要走很遠的路,還要寄宿在學校。”
直到如今,住在森林裡的原住民,要上學,還是得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能夠中學畢業,就很了不得了。
我有很多原住民同學,也教過大約26個種族的學生。他們與城市人的智商其實沒有什麼不同,但因為居住在深山,缺少接觸許多城市裡的事物,他們好像比較不聰明。其實,如果給予機會,他們與城市人並無兩樣,一樣可以學習,一樣有成就。更因為要徒步上學,他們比城市的孩子更堅強。原住民小孩小小年紀,懂得尋找野菜,生火,弄吃的;懂得應付森林裡的蟲蛇野獸,會得避雨,會得找草藥。他們絕對不是低智商的孩子,他們會應付雨林里的生活。
讓我們一起來關心周遭的人,無論是何民何族。
我把這本書獻給我所愛的砂拉越及我們的各民族。種族和諧是我們砂拉越人值得驕傲的價值,值得他人學習的美德。讓我們延續這些美德與價值。
但願上帝保佑砂拉越與她所有的族群,無論是居住在城市,或是深山野嶺,海邊還是什麼地方。希望人人都學習關心我們各民族的福利,無論是在城市、農村、漁村或在深山野林。我們都是造物者所愛的。

畫家阿米把在峇里奧所看所聞以繪圖呈現。
寫作班上課情景。

阿米決定親自到巴里奧一訪,親自走進森林,訪問那間已經消失的小學的遺址。她的專業,使得這本繪本非常傳神,真實。

我的加拉畢朋友費麗達一見這本繪本就買了。她說:「這也是我的童年經歷。我要用它來說我童年的故事,給孫兒女們聽」

費麗達已經是個祖母,她雖不是故事中的一員,卻有着同樣的上學經歷。對她來說,這個繪本帶給她童年的回憶,也是她可以向孫兒女們講述的親身故事。尤其繪本的圖畫讓她講故事給孫兒女們聽時,讓他們猶如目睹現場。

另一個倫巴旺朋友麥克也買了。他也說:「雖然不同種族,這也是我們的故事。希望您也能寫一些我們民族的故事。」

楊玲玲傳道與張克娜說她們要用這個繪本到學校去講故事。

一個德國朋友說:「為什麼沒有英文版?我希望直接讀,而不是由他人翻譯。外國人也會喜愛這個故事。」

所以非常感謝阿米的專業,沒有她精彩的繪圖,單憑文字,讀者未必明白小孩們要過河竟然要踩在用單支竹子紮成的獨木橋上;小孩在森林裡吃的野菜長什麼模樣。有句話說「一圖勝千言。」阿米的繪圖,使得讀者如身歷現場。

也非常感謝翻譯的廖翠萍老師。她的翻譯讓不會中文的原住民朋友可以讀到關於他們的故事。也讓他們驚喜有人關心他們,與他們的故事。

這些長途跋涉,歷盡艱辛上學的孩子,後來都成為國家的棟樑。那位偷偷拿走同伴們遮羞布,調皮的羅伯加朗長大後成為留學英國的農業專家,如今已經退休。

繪本記錄著內陸小孩生活的點點滴滴。

今天許許多多少年人生活舒適,反而不願意求學,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心疼。相比之下,童年上學經歷艱辛的原住民學童,艱辛反而是變相的祝福。生活在溫室的植物,開不出花,結不出果實;經歷風雨的野生植物反而開出奇葩。

上星期,我在美里的新聯超市購物。遇見一位原住民員工,她幫我提東西。我用華語向她說謝謝。她用馬來話回答我說:「我聽不懂。我不是華族,我是普南族。」

我就說:「哦,那您在哪裡上學的?」

她說:「要走很遠的路,還要寄宿在學校。」

直到如今,住在森林裡的原住民,要上學,還是得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能夠中學畢業,就很了不得了。

我有很多原住民同學,也教過大約26個種族的學生。他們與城市人的智商其實沒有什麼不同,造物者給每個人的,都有給他們。

但,因為居住在深山,缺少接觸許多城市裡的事物,他們好像比較不聰明。其實,如果給予機會,他們與城市人並無兩樣,一樣可以學習,一樣有成就。更因為要徒步上學,他們比城市的孩子更堅強。城市孩子到森林裡,不但會迷路,連什麼可以吃都未必知道;這,就不如在深山雨林里生活的原住民小孩了。他們小小年紀,懂得尋找野菜,生火,弄吃的;懂得應付森林裡的蟲蛇野獸,會得避雨,會得找草藥。他們絕對不是低智商的孩子,他們會應付雨林里的生活。
讓我們一起來關心周遭的人,無論是何民何族。

我把這本書獻給我所愛的砂拉越及我們的各民族。種族和諧是我們砂拉越人值得驕傲的價值 ,值得他人學習的美德。讓我們延續這些美德與價值。

但願上帝保佑砂拉越與她所有的族群,無論是居住在城市,或是深山野嶺,海邊還是什麼地方。希望人人都學習關心我們各民族的福利,無論是在城市、農村、漁村或在深山野林。我們都是造物者所愛的。

撰寫:賴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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