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他站在同樣的山頂,但看到的風景卻不一樣。這種感覺就像現在的我們,站在同一個看不到終點的跑道上,但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同樣的心情。有者正面迎接挑戰;有者快被擊潰,選擇暫時蹲下來歇息;有者乾脆不走也不蹲了,直接頹靡。
這一年來,對愛爬山跑步的人而言,是個且過且珍惜的過程,今天可以去的山,不代表明天能去,今天還能見的朋友,或許轉過身就是一個世紀那麼長才能再會面,更多時候,還來不及說聲再見,就再也沒見過了。
日前,石隆門大象山也被宣布歸納進國家公園保護區而遭封鎖。因為疫情,我們都無法如常去攀爬山都望山,必須趕頭香還得遵守嚴格的SOP,只能說這個年頭爬個山也是困難重重,不如過往般閒情逸緻了。正所謂雲淡風輕,月光如水,山依然在,爬山的人卻早已四分五裂!
●淺聊心裡的山
★孤獨的山(Gunung Santubong)
曾經何時,這座山是我們一伙人常結伴攀爬的山,記得有一年參加了越野跑,隔三差五就往這裡爬,有一回為了挑戰自我,選在烏漆麻黑的半夜三更,從側門攀越而上,事隔兩年了,當時興奮的感覺依舊,原以為山越黑越怕,結果卻是越黑爬得越順,因為無論是當下還是精神都只專註眼前頭燈的小光圈,眼下只有一條明顯的步道可走,四周圍暗得讓你無瑕去顧。

至於說它是座孤獨的山,那是因為去年疫情稍微好轉之時,筆者嘗試了獨自登頂,那段自我對話的時間裡,讓我感受到自己的孤獨是多麼美麗,宛如它一樣。山都望山群山連綿,共有7個山峰,但卻因人類以及疫情下,目前只剩第一峰能永遠為我們敞開,而其他山峰連私自攀越也被禁止了。

其實,成長的過程何嘗不就像爬山一樣,在路口常常找不到去往山頂的路,但是從山頂往下看,通往山頂的路卻十分清晰。當我們越發想成為心裡那個成功的自己,也常會因迷惘而迷失方向,常常不知如何選擇正確的路。因此若能站在高處往下看,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疫情把我們搞垮,可爬座山就能讓我們恢復元氣,所以不管日後我們過得咋樣,有機會一定要多爬爬山。畢竟爬山最大的意義就是收穫樂趣和認識自我。願你我都可以在攀爬的過程中拋棄煩惱,收穫樂趣,認識自我。

★無辜的山(Summit 4.5)
古晉擁有這麼多山,因為疫情,許多暫時無法迎客,可它卻不一樣。事關人類頻頻在攀爬它時發生小意外,導致最後被勒令封山了。話說筆者前前後後也只去了兩次,但卻留下了深刻印象。湛藍的天空,濃郁或淡薄的綠,覆蓋了逶迤起伏的群山,還有那深淺不一的海景,讓人難以忘懷的景色。所以說最無辜的山非它莫屬,但凡山友聊起山峰話題,Summit 4.5,眾人對它還是念念不舍。盼望限令能如疫情般,一旦好轉或消失就能解開封條,迎接善良的山友們。

如同去年所記,防疫和爬山一樣,“要記住,如果沒有謹慎小心,勇氣和力量都會化為烏有,瞬間的疏忽大意會毀掉一生的幸福”──《心向群山》。當時撰寫這篇稿時,正是我國實行第一次的MCO,那時,限制很多,也很嚴格,我們幾乎都被隔離在家,哪都去不了。如今看回此時的限制令,不但錯落百出,確診指數更是高居不下,確實讓人無比擔憂。

疫情下,我們短暫失去了自由,殊不知,失去自由的同時,我們也失去了某些山景。這是何等不平等待遇,尤其對登山客來說更是痛心疾首。遠觀之道,砂拉越山明水秀的優質背景,拿得出來的不外就是這些讓人震懾的大自然之境,它們肩負着不僅是旅遊的使命,更是一場最自然的教育與囑咐,讓更多的人認識我們,讓更多的我們愛上這片山林。也只有愛上了,才能夠永遠走在一起,一起守護這方土!假以時日,誠心盼望着有關當局能將山給解了,把自由還給登山客。

★友誼的山(Gunung Selabat)
前些時候,臉書朋友或者好友們,都在曬此山的美景,無論是日出日落,夕陽或艷陽天,幾乎都對它那樸實無華獨特的山頂無比留戀。某日,友人邀請前往共睹日落,可惜當時心不在山,頻頻拒絕了友人的邀約,至今仍未攀爬過,所想所看所言均是友人們的照片感想。

不過為何稱之為友誼之山,說來可笑,之前每次看人分享,都會在心裡念一回它的名字,Selabat山Selabat山,不知何時開始,卻將“Selabat”想成“Sahabat”,國文里,此話意為“朋友”。於是,不知不覺中,將它意譯為朋友之山。而今搞清楚了,但也無意再修改自己的心意,畢竟從許多照片看來,稱它為友誼之山一點也不為過。誰不是和好友一起攀爬而上,誰不是在頂山和好友合攝,沒有人顯示它的孤單,儘是歡樂和圓滿。期望那麼一天,也能和好友人一起站在山頂上,看那一覽無餘的景色。特別註明,此山不難走,大概三十分鐘就能登頂,再慢的話也再多個15分鐘。


★野性的山(Gunung Krian)
爬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每一步都算數,每到達一個高度,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登的越高,看的更遠,所謂一覽眾山小,說的就是這個意境吧。筆者都市人一個,平日里,大概就只能找個周末去擁抱自然,緩解壓力。然而,此時此刻,壓力已無法以爬山發泄,好比此山,日前也被歸納入國家公園保護區,禁止山客的登入。

據知此山不易,主要原因是半途多是大大小小的碎石,所以人與人的距離也必須拿捏好。還有幾處需要拉着繩索攀登而上,地勢傾斜,手腳並用是肯定的。不過到達山頂,看到綿綿長飄的雲海,特別奇峰怪石和大樹隱現雲海之中,就會覺得此山萬分值得來一回。


爬山,很多時候是自己與自己的死磕,這種死磕卻又不像未知未來那樣令人畏懼和恐慌。山就在那裡,不高也不矮,路就在那裡,怪石林立,布滿荊棘。你就在路途中,不能後退,只能前行,直至和他人一樣,登上山頂,到達目標。

撰文: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