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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卑是山要人學會的事

“他們進行極至艱難的工作,換取相對不多的收入,我要你們都記住,若非這些雪巴人的幫助,我們絕對沒有機會登上世界之巔。”
——強克拉庫爾《聖母峰之死》

每一個踏足喜馬拉雅山的探險者或登山者,背後都需要一班無名英雄的幫助,他們是專業高山嚮導雪巴人。雪巴人是一支原居西藏,如今散居喜馬拉雅山一帶的民族,因長年生活在高海拔山域,擁強悍體能與心肺能力,雪巴人一直是全世界各國登山隊在尼泊爾登山的夥伴。

每年四月到五月是登山高峰期,數十隊來自世界各地的登山隊伍會在這時挑戰珠峰。雪巴人和犛牛得負責搬運登山隊的行李,帳篷、寢具、食物、飲料、炊具、日常用品、登山工具、急救用品、繩索、氧氣等等,一個挑夫大約背上四十公斤,他們必須在客人抵達前就把攀爬繩定好,把營地建好,有時候為了搬運登山隊的大批行李,他們一天得來回昆布冰河幾趟,那是珠峰最難走的一段路,路況非常險峻,對登山好手來說一天一趟已是把命放在砧板上了,因為除了要面對不確定的地勢之外,還要克服高山反應。可以說,登山客在山上的一滴水一口氣都是靠雪巴人才有的,沒有這些雪巴人,根本沒有人能夠登上珠峰,能夠登頂的人,絕對是托雪巴人的福才辦到,真正的強者,是雪巴人,不是登山家。

然而,因為貧窮,雪巴人只能靠受雇於登山公司,當高山嚮導賺取收入,養家糊口供孩子上學。因此,那些付錢的大爺們往往對雪巴人和雪巴文化缺少一份尊敬。在雪巴人心目中珠峰是極為神聖的,因此登山前都會請喇嘛為登山祈禱,在上山不可妄語、說髒話,不可有性行為,否則會惹怒山神,招來懲罰,不過很多的登山者無視這些文化與規則,對雪巴人的態度也欠佳。

過去的雪巴人比較純樸,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們以真誠友善的心來對待和服務外來的登山者。但是,當雪巴人的後代開始受教育,學會了上網,他們發現原來登珠峰是極高的榮譽,很多人因為登頂成名,而幫助這些人成功的雪巴人的功勞並沒有被提及,他們的態度也開始變了。他們不再完全逆來順受,他們也開始想要保護自己的權益,想獲得登山客的尊重。

2014年,歷史上第二多人死亡的山難發生,十六個雪巴人死在雪崩里,他們的家人所獲得的賠償金只有四百美金。四百美金一條人命,這算什麼?登山過程最辛苦的活,最難走的路,最重的包袱都由雪巴人負責,他們比僱人上山獲得登山榮譽的外國人做了更多,卻得到不公平待遇,還得看客人嘴臉。山難後雪巴人罷工,登山客完全登不了山只能下山。

寫了這麼多,那書房想說的是:如果沒有謙卑的心,即使登上珠峰,你也征服不了名利之山。

《書里那句話》圖/文:那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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