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欣赏

“美本身是一种感觉,一旦开始严格理性地分析这个感觉时,是不是已经破坏到美本身了?” ——蒋勳《美的觉醒》

近日,我在书写大自然中,感到不甚苦恼,给主持人的首份提案被打回,自然觉得挫折,也因此知道主持人与我不是同一性情,我不着边际地说大自然的美,但他要的是实在而又逻辑的美。几天努力做出来的千字大纲全都白费,我可惜那一份时间与精力,由于是义务协助,不是必须的工作,行动力更容易一下被浇熄,但是答应就是答应,答应就要认真去做,于是我重新思考书写方向与风格。

关于美,要怎么写?在首份提案中,我把观点放在细节上,以一种纯粹的内在感受来欣赏大自然的美,主持人的回馈是,这样的美任何事物都有,凸显不出特定种类的大自然。我不停思考,他所说的那种大自然,思考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自然,渐渐地,我开始画出了框架,然后再度尝试书写。这次,我发现,东西明确了,可是我写不到了,因为那样的东西我写了出来,它就会像教科书那样硬邦邦,加上是对方要表达的,而不是我由心而感来写的,情感的投入就少了。我在写的当下,一直觉得我不像是一个编曲的人,而像是一个被音符管制的人,我在书写的当下,没有和音符一起跳跃的心情,更多的是好像谁给了我几个音符,要我把它们编排在五线谱上。整个感觉都不对。不行,这样下去,写出来的东西我不会喜欢,而连自己都不喜欢的文字,我更不可能拿出来给人看。

于是,再度翻开蒋勳的《美的觉醒》,希望找到指点,知道我该怎么下笔。果然,就在阅读中,感觉到一种自然而流畅的感受。读到那段关于蒋勳在课堂中给学生上课,教导学生如何欣赏美,而一个学生没专心听课,却专心在欣赏窗外绽放的花朵。蒋勳在思考,他该阻止那学生赏花,请他专心听课吗?他犹豫。因为有心而感地欣赏花,这就是美,感受美。他说,美并不是一种知识,美可能是比知识还要高,一种心灵上的感受。

读到这里,我明白了,主持人的理性是在知识上,逻辑上说美,而我的感性是感受上的,我问自己,我是要用心欣赏还是用知识欣赏?是要美的知识还是美的共鸣?美不应该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知识,美反而是一种知识的解脱,所以,我不用道理来说美,而是要让人感觉到我下笔的喜悦因而喜悦,然而蒋勳也提醒,美是一种平衡,那么我能不能在书写中尝试将理性的知识,用感性的文字来写,呈现出我满意而又符合对方要求的文字?

把理性与感性,别人和我,硬与软融合在一起,尝试产生一种美的文字,这样行吗?

于是我又开始下笔,希望,这次能好。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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