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不见自己时,请你做我的眼睛”这句话从那书房的手机传到伙伴那里,触碰手机荧幕的时候,心里没多想,发出去之后,心里却被这话触动,连自己也惊讶,怎么就打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连四五天那书房在准备著一个专题系列报道,由於內容很多,篇幅有限,考虑到呈现方式,必须筛选內容,摸不到方向的时候,那书房將所有內容写成文稿,然后再筛选、排列、铺成、修润。但是写著写著,越来越看不清板块的轮廓和模样,就好像一块块的拼图不晓得接对了吗。那吐字的心並不单纯,老想著之后稿件会如何被处理,想著可能又如何被批评,各种限制与障碍,绑手绑脚,感觉吐出来的文字成了四不像,连自己都不认得。
在那书房对自己失去信心与主张的时候,闭上眼深呼吸,决定把文字交给伙伴过目,请她告诉我该如何继续。伙伴乐意帮忙,当她问:“你信我?”那书房就回了那句话“当我看不见自己时,请你做我的眼睛”,这像是有点言重,却是那一刻,心里真实的想法。迷雾中看不清的自己,看不清方向,看不清状况,裹足不前时,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我无法决定,我把决定交给你,因为我无力了。伙伴抽时间看了长文后,提供意见,那书房也跟著她的建议来进行修饰。放下期待,放下其他杂七杂八的元素,做出一个如是的文字报道。那书房相信伙伴的眼光,更相信这个求助不会造成彼此各方面的负担,相信彼此的成熟不会认为谁欠谁。
事后心里想著,那书房也有脆弱无力的时候,也有需要伙伴帮助的时候,敲门求助这个举动並不是软弱的表现,获益的也不一定只有求助的那一方,有时候伸手的那一方也能从中建立自己,完整自己。愿我的求助让伙伴明白,求助並不可耻,下回当她需要时,我伸手的心和她那天伸手的心是一样的。无论自己站在哪一边,这都是双方的功课与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