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麼東東
“看见，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巴观《爱，从接纳自己开始》
近日，伙伴在谈话中提到他亲戚，这位亲戚过去曾经因为犯事，在铁窗里待带了两个月，服刑期间接触了宗教，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说到这里那书房插了一句话：“看见是很重要的，看见就已经很够了。”伙伴点头认同。这使我想起大约一个月前发生的另一件事。
Ａ发来简讯，劈头就写：“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说原谅就原谅，说放下就放下，我真的做不到”，Ａ应该是想从我这里获得同理，或是要我站在他那一边，替他说话。可是我没有给他他想要的安慰剂，我先是回复他：“办不到就办不到”，两个小时后我再加一句：“只要知道自己办不到就好”。当时我状态不好，我的回复包含了不耐烦和无力理会的成分之外，同时也无意识地把一个星期前老师给我的回话，转给伙伴（这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这要说到再一个星期前的事，我发现我对正念和某人的信任不见了，困惑之际，我写了封电邮给老师，后来，老师回答：“不信，就不信啊！有什么关系。信，是很自然的，没有一点勉强的；就像花会开，时间到了会落，自自然然。不需要为了不信，而自责、生气、批判自己，把这样的白费力气收起来，看着它，观察它，感受它就好了。”老师的话并没有消解到我的问题，直到一星期后烦透的我把话狠狠转给伙伴，说了“办不到就办不到”之后，我才开始领会到，是呀办不到那还能怎样，就老老实实接受自己办不到，告诉对方办不到，就这样！
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在心里说一声“哦”或是“我看见我不相信”，由得它去不相信，就这样。“看见”自己不相信，这样就够了，知觉到正在发生的一切，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做不了什么，那就不要做了，能看见了，那就好。说真的，“看见就够了”这样的说法大概很多人不能理解，我自己也不能接受，因为人常常就是看见了什么，然后心急着要去做什么，觉得这样才“正常”，才有意义。但是，偏偏我的体验在告诉我，老师是对的。“看见”之后，我不做什么，也无力做什么，看见自己的无力无能，也只能看见，继续无力无能。一个月过去，事情和情绪还是有的，但是“看见”后的无所作为似乎也成了一种能力，一种接住的能力。
我们回到本文一开始说到的那位亲戚，他看到自己做了错事，你不觉得这个“看见”很重要吗？我希望Ａ能自己看见。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