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们’中死去

“自由的灵魂在‘我们’中死去。”——法兰克薛庆《悄声无息》

在两个社会中,在两个国度里,因为信任、情感和理想,这一群人成为了‘我们’,我与我们不同的是,我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要做什么大事,没有想要留名,没有要为人生和身份添多一笔,加入‘我们’是应邀请出一臂之力。却在经过18个月之后,在‘我们’中一点一点地遗失了信任与情感。

‘我们’说好了,但是‘我们’没有做到,我们当中一半人做到,一半人不。也有一些把‘我们’变成我,执意要事情全按‘我’的方式,‘我’的想法来做。渐渐的,‘我们’变得模糊了。

你告诉我,‘我们’不是‘我’,要朝目标看,不能有‘我’存在,我前思后想,自责自己不合群,独立太久不懂得‘我们’这回事,于是放下了‘我’去配合‘我们’,然而,渐渐地,变成了放下了我去听从另一个‘我’。心里开始不舒服,在‘我们’里,我手不是写我心,而是写另一个‘我’的想法和想要。你总说‘我们’不存在‘我’,可是为何他的‘我’可以存在得如此强烈?而你默许了。是否‘我们’是有双重标准的?我的信任开始有了裂口。

18个月来许多的‘我’答应了的没做到,许多次我劝说自己,他们没有能力对人好,在这个局势下,人人有困难与苦衷。一次次,你说不负责任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知道就好,以大局为重,把‘我们’做出来,把‘我们’没做到的,需要的给补上。

我在填补了一个‘我’的洞口后,接着又有一个洞口要填,那一天,在连续一两个月无休的周日,我垮了,崩溃了,请另一个‘我’帮忙填洞,但他已读不回。截止时间一秒一秒倒数,后来我一边流泪一边打稿,感觉一部分的我被‘我们’抛弃了,另一部分却被‘我们’的责任牵制,到底‘我们’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让我一个人承担?那时候起‘我们’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份责任与大大的失望,信任与情感加速流失。

你依然说,以大局为重,莫耍脾气。当感受没有被同理,失望更加失望。我开始反驳,为何别人可以如此自我而我不行?我以为‘我们’是一起面对困难的,我误会了,我太不懂社会,我太不懂‘我们’。我开始萎缩。

当我没日没夜把别人缺失的洞口补完了,别人来对我的补洞做检查给意见。我的萎缩瞬间转变成膨胀,像火药爆发了。你大概觉得我不可理喻?因为你不知道,白天工作写稿,下班了继续写,周日写周末写,每天面对截稿日期和写不完的文字有多压力,连续一两个月这么样活着是什么滋味。我哭着写字的时候,‘我们’在那里?然而,我的表达被忽视了。

“我不识大局”这是我最后给自己的责备。也许一个孤独的个体真的不了解‘我们’,不适合‘我们’。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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