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麼東東
“我们所谓的精神意识，只不过是靠着这块蛋白质的分解所产生的一种化学能量的刺激”——梦野久作《脑髓地狱》
《脑髓地狱》（1935年）、《黑死馆杀人事件》（1934年）、《献给虚无的供物》（1964年）、《匣中失乐》（1977年），这四本书被称为日本推理四大奇书。绫行人《黑死馆杀人事件》的影响颇深，这使那书房非常好奇，想看看这本书究竟写什么，所以没有做足功课就买了这四大奇书，买了之后还沾沾自喜向伙伴炫耀。然而，不久就发现，我做错了。
那书房先是看了《黑死馆杀人事件》，阅读过程相当费力，除了十多个中译人名之外，复杂的建筑描写，过于文学的形容词，还有一堆不怎么相关的历史内容，这些都很烧脑，消耗精神，再加上书本的排版方式，我实在没法说我享读这本书。然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白白浪费钱，我在好不容易啃完《黑死馆》之后，紧接着就开始阅读《脑髓地狱》，读了不到四分之一后，脑袋就受不了了。心忖，“四大奇书”到底奇什么？因什么而著名？恰好这时看到知日杂志，里头文章有一段写到“四大奇书”，大意是说这四本书非常不易读，非常难理解和消化。那书房心里起了感叹号，怎么现在才发现，早知道就不买了。当然，也不是说这四本书不好看，只是它非一般推理小说，非一般的难阅读。而我读推理小说，主要原因是想放松心情，纾解压力，这四大奇书不符合我的需要。
好吧来说说《脑髓地狱》。它真是折磨我脑袋的地狱，它像是一份关于脑科学的论文，有很多生硬词汇和句子。不过，如果能耐心，细细阅读，的确能在这本书里发现到很多很符合现代脑科学的理论。这本书出版于1935年，所以我很惊讶，原来在90年前，人类对大脑的研究已经那么深入，同时我也感到意外，90年前脑科学知识已被写成小说，但是人们至今依然对于精神疾病存有很大的误解。如书中提到，精神病患被视为是受到神明惩罚，或是受亡灵作祟、受恶魔附生，治疗方式是敬神拜神，供奉祭品、用刀剑棍棒用力打。我笑，这些治疗方式如今依然被使用，人们还相信是患者被鬼缠身。
《脑髓地狱》真的很难读，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我知道了原来90年前就有人以文字来为精神疾病患者发声。书里那句话提到的“蛋白质”指的是大脑，作者写道：“脑才是现实世界全知全能的神”。没错，我们所认识的世界全来自大脑，而且我们顽固地认为我们认识的就是事实和全部，大脑不就是神吗？论回这书，它用悬疑的剧情做开场，可我觉得它偏离推理，而我决定暂时搁下。
《书里那句话》图/文：那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