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的痛我知道

那天傍晚,我正窩在床上刷手機,身上裹著被子,房間一片昏暗。樓下突然傳來老弟的聲音:

“惠!我們現在要煮面吃,你要吃嗎?幫你煮!”

我腦子沒怎麼轉,肚子已經先回應了。於是我喊:“辣面加一粒蛋!”

“OK!”老弟聲音剛落,我又翻個身繼續刷手機,等面香飄上來再下樓。

大概十幾分鐘後,我聞到辣醬和蒜頭的味道,這才懶洋洋地下樓。面剛好端上桌,紅油漂浮在表面,半熟蛋黃誘人地躺在一旁。我吃得飞快,吃完又順手拿起桌邊那瓶冰可樂,“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爽!!!

但喝完後,我突然覺得喉嚨有點乾,仿佛刮了一層皮。我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可樂太甜,辣面太辣,想著睡前喝點白開水就好。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覺得不對勁。喉嚨仿佛被刀子割過,吞口水的瞬間甚至有點發麻。嗓子乾得發癢,還帶點鈍痛。我坐起來,咳了幾下,聲音低啞得像是收音機沒調好頻道。

我媽在樓下聽見我咳嗽的聲音,立馬喊:“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就叫你別喝那麼多可樂!”我硬撐著說:“沒事啦,睡一覺就好。”可事實證明,病不會因為我嘴硬就輕一點。到了中午,我的喉嚨越來越疼,整個人也開始發熱。家裡的體溫計一量,37.9°C,差一點就破38了。吃了藥,我又躺回床上,睡得斷斷續續,一直在出虛汗。

第三天一早,我還想硬撐著起來乾點事,結果剛站起來就眼冒金星,頭像被人用錘子砸了幾下。坐在桌前勉強滑個手機都頭暈,眼睛對焦都成問題。最要命的是咳嗽開始了——那種癢到肺的咳,每次咳得我胸口發悶,眼淚都差點被咳出來。

我媽遞來熱水,邊念叨:“早跟你說少喝冷的,你不聽。這幾天都別出門,給我好好養病。”我也沒力氣反駁,只能默默點頭。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模式徹底變了——睡覺、吃藥、咳嗽、喝水、繼續咳、再睡。晚上咳到停不下來,只能起來灌止咳糖漿。

第四天,我的燒終於退了,但咳嗽還是嚴重,嗓子已經變成“低音炮”模式,說話像被煙燻了十年。老弟端來粥,看我一邊吃一邊咳,笑我像快壞掉的引擎。我白了他一眼,但也沒力氣懟他。

第五天,精神終於有點好轉。我開始能看手機了,也能整段時間不咳了。坐在沙發上曬太陽的時候,我媽還遞來一杯溫蜂蜜水,說:“你再大半夜喝可樂試試,下次不給你煮面。”我嘿嘿一笑,心想:下次我還是照吃。

第六天,身體基本恢復了。嗓子偶爾還有點癢,但已經不會咳得停不下來。中午,老弟又煮了辣面,我猶豫三秒後還是動筷了,吃得滿頭大汗、身心舒暢。

第七天,我正式宣告痊愈。聲音正常,咳嗽也沒了。那天晚上,我一邊喝著溫水,一邊刷著手機,突然回想起那晚喝可樂的情景,只覺得:哎,人啊,果然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