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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电台里传来一讯息，有位94岁的老爷爷，在今年的9月杪于社交媒体正式启动个人帐户，结果不到5个小时的时间，就拥有了100万个赞，不但刷新了世界纪录，更堪称是世界最老也是最红的“网红”之一。
有玩开社交媒体的小朋友都应该知道，要儹赞一点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高龄的爷爷，他是凭什么本事呢？大概你们也很好奇吧。其实，若有观看纪录片的小朋友，肯定就知道他是谁。也可以说，就算你们不认得他的样子，也会认得他那把沉稳感人的声线在讲解野生动物或森林里的每一棵物种。
这位老爷爷就是大卫 ·爱登堡（David Attenborough），他不但是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亦是自然纪录片制作的先驱，因此他有个响当当的名称“世界自然纪录片之父”。如今属高龄的他，在全世界因疫情而感到毫无活力之时，他再次出现在镜头前。不过这次他并非身处哪个人迹罕至的荒野，而是在切尔诺贝利的废墟之中，在那里，他向大家发出呼吁，请正视现在的环境危机，善待地球上其他的生命。
●不平凡的人生
1926年5月，大卫·爱登堡出生于英国伦敦近郊，他是家中的第二个儿子，还有个哥哥和弟弟，兄弟三人都很优秀，在各自的事业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却没有一人像大卫那样，在60多年的日子里一直体验着充满冒险和旅行的生活。
他从小就对自然世界充满好奇，高中毕业后，他拿着奖学金去读了剑桥大学的自然科学，毕业后，在皇家海军服役了两年。1949年，他回到伦敦，在一家教育出版公司工作，专为小孩编写科学读本。1950年，26岁的大卫向BBC投递了简历，希望成为一个广播谈话类编剧，但是被拒绝了。不过，他的简历引起电视台制作人的兴趣，终于让他开始了在电视台的实习生涯。
当时他面临着两大阻碍，一是电视台没有一档关于自然科学的节目，二是老板认为大卫的牙齿太大了，所以不适合在电视节目中露面。然而，他从来不去理会这些困难，反而一步步努力迈向自己的目标。后来，他与博物学家共同主持了一档以动物为主的节目。不过，这始终让他很不满意，主要原因是，当时人们只会将动物从它们的自然栖息地带到电视演播室，让动物在人为环境中录制，既不真实，也让动物很痛苦。他一直致力于改变这种现状。
1954年，大卫推出了一系列名为“动物园探索”的节目。在这部脍炙人口的节目中，大卫充分展示了他的机智、幽默、敏捷，带人们体验不同地方精彩的动物世界。节目不仅拍摄圈养的动物，也会到很远的地方拍摄野生动物的照片。由于这个节目很受欢迎，1957年，电视台成立了“Natural History Unit”（NHU），即自然历史摄影组，专门制作自然历史、野生动物专题的电视、广播、纪录片等。
20世纪60年代初，大卫离开了电视台，前往伦敦经济学院学习社会人类学。1965年，年仅39岁的他被请回电视台担任台长，后来他更处在管理最高层，但这也使到他越来越远离了自己的初衷。所以，当他被提名担任总裁时，他决心辞掉了总监的工作，回到了全职的节目制作中，开始为人类带来史诗般的自然记录片巨作。
辞职之后，大卫开始马不停蹄地在他的自然纪录片创作上大步前进。1973年，他制作了《Eastwards with Attenborough》，着眼于对印度尼西亚的人类学研究﹔1975年，他制作了《部落之眼》（The Tribal Eye），研究了世界各地的部落艺术和文化﹔1979年播出的《地球上的生命》（Life on Earth），是他“生命三部曲”中的第一部，通过对全世界各个地质时期的典型生物的拍摄，用13集的篇幅展示了自然进化的历程。
在接下来的十年，他开始精心制作第二和第三部《活力星球》（The living planet）、《生命之源》（The trial of life），分别考察了地球的变化万千的生态环境和动物成长及有趣多样的行为。20世纪90年代，大卫继续以“生命”为主题创造一系列纪录片。他还解说过许多其他节目，包括1977年至2005年间播出的250集的《野生动物在一起》（Wildlife on One），以及2006年的《地球脉动》（Planet Earth）系列。
后来的几年，他开始更多的作为解说者而不是制作人出现在影片中，比如我们所熟知的《地球脉动2》（Planet Earth Ⅱ）、《蓝色星球2》（Blue Planet Ⅱ）、《地球的故事》（Life Story）、《王朝》（Dynasties）等。屈指一算，大卫已经拍摄了100多个系列的节目。
●《A Life on Our Planet》
《A Life on Our Planet》，被称为“今年最重要的纪录片”，片长不过才一个多小时，但大卫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谈一个很宏大的课题。 纪录片的一开始，他人在乌克兰一个三十多年前发生核灾的城市，谈地球生命演化史和反思全球环境的变化，野生动植物的繁衍与灭绝，工业的进步带来的灾害等等，这部片很沈重但也很生动。最独特之处，是从他的职业生涯做为贯穿全片的主轴。
其实观看这部纪录片，观众是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的。黑色的字幕每隔数分钟出现，无情地提示随着现代文明的一路高歌猛进，人类行为对自然界的破坏。1954年，当人类人口为23亿时，地球上有66%的面积被荒野覆盖，而在2020年的今天，人口为78亿，而荒野仅有35%。
与之对应的，是一些残酷的画面和数据。比如这次旅程横跨39个国家。大卫发现，一些动物变得更难找了。他特别提到了山地大猩猩，当时非洲中部森林中只有300只。由于大猩猩宝宝在宠物市场上非常受欢迎，往往偷猎者为了猎捕一只小猩猩，要同时杀死十来头成年大猩猩。
人类的远洋渔船从1950年代起才开始大规模地去公海捕鱼，而现在，纪录片显示，海洋中90%的大型鱼类已经被捕捞殆尽。1998年的《蓝色星球》则是较早记录了珊瑚白化现象的纪录片，镜头扫过了一片片沉寂的珊瑚坟墓，零星的小鱼在白花花的珊瑚骨骼中游动，这个场景让人触目惊心。珊瑚白化的原因是因为海水温度升高。大卫告诉我们，在1990年代之前，人类并没有察觉到气候的变暖，因为人类活动的多余的热能被海洋吸收了。但是现在，海水早已无法吸收这些热能。大卫也在纪录片中透露，由于北极的冰盖缩减，反射到外太空的太阳能会减少，这又会增快全球变暖。海水温度上升，珊瑚礁大量死亡，鱼类因此也大量死亡。
在此次纪录片中，大卫更描绘出可怕的图景，2030年，由于大量砍伐，亚马逊雨林将退化成热带稀树草原。而2080年，土壤严重退化，人类社会将爆发粮食危机。因此，当被问及为何要拍摄这样一部纪录片？镜头前的大卫给出解释“我非常有罪恶感。”
正是这种罪恶感，让他无法对自己亲身经历的自然界的危机视而不见，决定以这种方式来回顾他在他人看来传奇的一生。
综合文︰薇恩
图片取自网络
